一旁几个小混~混附和着笑了起来。
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当时理智就跟断了线似的,操起桌上的酒瓶就往黄毛的脑袋上砸过去。
有我带了头,我手下的人也跟着蠢蠢欲动。双方人马很快动起了手,场面一度混乱。
等我反应过来时,黄毛已经躺在了血泊中了。我就这样荒诞地,开始了自己的逃亡生涯。
那些年里,我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,前一天晚上躺下之后,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。
慢慢地,我开始很少再想起赵思齐。即便偶尔想起,心情也变得平静了不少。
我想她应该早就按部就班地工作、结婚生子了吧。有时候我还是会梦见那个晚上,她在黑暗中闪着光芒的眼睛,以及她掷地有声的话。
“他们不一样!”
就为了这句话,即便再怎么逞凶斗狠,我的手上从来都没沾过人~命。
我没有想到,有一天,我居然会在缅甸再次看见赵思齐。她很狼狈,眼睛里的光消失了,对任何人都满满的戒备。
这个人曾经守护了我内心最后一块净土,现在也该轮到我守护她的了。
我想起在决定回昆明之前,莎莉曾经问过我,她说为了一个赵思齐放弃缅甸辛苦打拼下的一切,还要冒着被追杀的风险,值吗?
也许,很多事,从来没有值得或者不值得,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。
番外3
1
决定追求思齐,是在出狱那天。
那天一大早,思齐就开车来接我出狱了。
车子从空旷的郊区,一路往市区驶去。两旁的风景不断后退着,徐徐清风从半开的车窗外吹进来,让人有股慵懒的舒适感。
我坐在车后座,透过后视镜偷偷地去看思齐。她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,嘴角浅笑盈盈,目光温润如水。
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偷看,她忽地抬头从镜子里打趣般瞪了我一眼。我被她瞪得发窘,耳垂烫得吓人,赶忙低下头,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着行李。
她闷笑了两声,开口调侃道:“怎么了?我脸上有字吗?”
我愣了一下,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,点了点头。
“嗯,是有一颗痣,就在右眼角旁边。”
说着我点了点自己的眼角,示意了位置。
她错愕了一瞬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拉哥,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以前不爱说话了,哈哈……”
我不明白,我的话有什么可笑的?
在牢里这半年,我听一个欺骗妇女钱财的诈骗犯无数次提到过,他说女人是要哄的,哪怕不漂亮也要说漂亮,不喜欢也要说喜欢。
我当时实在想不明白,这种事坦白说就好,干嘛非得编个瞎话哄骗呢?我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,那个诈骗犯默了默,然后一脸同情地凑过来。
“小伙子,还没有女朋友吧?要想追到女朋友,你就得按照这套来!”
想了想,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。思齐这个女朋友,我还是铁了心要交的。
我想,她这样的奇怪反应大约是因为那颗痣?
我闹不清她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我又赶忙加了一句:“不管有没有痣,你都一样漂亮,我都喜欢。”
2
说完,我便愣住了。
等意识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,脸上一下子就炸开了,手指无意识地来回搓弄着,慌忙侧过脸,装作看向窗外,又忍不住拿余光瞥她。
思齐脸颊上也是绯红一片,她嚅嗫着开了口,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。
“我……我的离婚官司已经打完了。”
这个我早就知道了,半年前我刚进监狱的时候,思齐就告诉我了。我不明白,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
思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,白了我一眼,又补了一句:“我现在单身!”
“哦,所以呢?”
我更疑惑了,脑子里像装了浆糊似的。离婚案子已经判决了,她当然是单身了,这还用说吗?
思齐从胸腔里吐了口气,一巴掌拍在脑门上,然后就不再搭理我了。
为此,我感到十分忧心。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话讲错了,惹得她那么不高兴?
直到当天夜里,我忽然灵光一闪,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。
离婚?单身?
思齐难不成是想要个正正经经的女朋友的名分?想到了这一点,我不敢耽搁,赶忙上网去查了一下追求女友的攻略。
诈骗犯曾经告诉过我,女人都是感性的、浪漫的、注重仪式的,但凡有个什么节日忘记了,哪怕对方当时按下不提,过后也会时不时拿出来说上一回。并且同一件事,他们能说够很久很久。
我当即问了一句,“很久”是多久?
那诈骗犯一脸唏嘘、深沉地看向监狱上方的天空,嘴里呼出一口气,幽幽地说道:“很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