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地窖里待了太长时间,已经许久没见过阳光。
再加上之前殚精竭虑,彻底病倒了。
地窖里没有药,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熬着,直到昨日萧凌川带着士兵们找到了他。
萧凌川瞥了他一眼,语气冷硬:“二哥,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?我既来了,就没打算丢下你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地窖里蜷缩成一团的南朔百姓,又低声补充道,“还有这些百姓,我定会带他们活着出去。”
萧锦瑜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丝苦笑:“我自然信你,只是这地窖外那些怪物,哪是我们能轻易对付的?你带来的精兵如今也”
萧凌川的脸色越发难看,目光转向不远处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几名精兵。
他们原本是大军中的精锐,可如今却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,双眼猩红如血,喉咙里不断发出低吼,像是野兽般挣扎着要扑向周围的人。
绳索勒得他们手臂青筋暴起,可他们却毫无痛感,只顾着嘶吼和扭动。
“歹毒的南月人,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你们算!”萧凌川咬紧牙关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
地窖里的百姓缩成一团,个个面如死灰,有人低声啜泣,有人嘴里念叨着求神拜佛的话,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则满脸不忿,眼神时不时瞥向那几个变异的精兵,手中紧握着木棍和铁器,显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“四皇子殿下,咱可不能再等了!”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忍不住开口,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躁和愤怒,“您瞧瞧这些怪物,随时可能挣脱绳子!到时候咱们谁也跑不了!我家老婆孩子还在地窖里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咬伤咬死!”
“是啊,殿下!咱知道您是好心,可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!留着他们就是个祸害!”另一个瘦高的男人也附和着,语气里满是恐惧。
萧凌川冷冷扫了他们一眼,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:“我说过,不会放弃任何一条性命。解药已经在路上了,你们再忍忍!”
“忍?忍到啥时候?殿下,您是没被咬过,不知道会变成多恐怖的模样!”那胡茬大汉红着眼,声音越发激动,“我兄弟前天被咬了一口,当天晚上就成了这副鬼样子!您让我们等,可我们等得起吗?等下去,怕是全得陪葬!”
萧凌川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,扫过那胡茬大汉,语气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寒冰:“够了!再多说一句废话,我亲自送你去见阎王!”
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威压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闭了嘴。
那大汉缩了缩脖子,嘴里嘟囔了几句,最终还是不敢再出声。
他转头看向地窖里瑟瑟发抖的百姓,声音放缓了些许,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:“我知道你们怕,但我既然站在这里,就绝不会让你们送命。解药已经在路上,你们若信我,便再咬牙撑一撑;若不信”
他冷笑一声,目光如狼般阴鸷,“我绝不留自乱阵脚之人!”
这话一出,地窖里安静得针落可闻。
百姓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终还是低下了头。
恐惧还在,可他们也知道,眼下除了信这位阴冷的四皇子,他们别无选择。
几个年纪稍大的老人抹了抹眼角,颤声低语:“殿下我们信您只要能活着出去,咋样都行”
萧凌川没再多说,只微微颔首,算是应了。
他转头看向二皇子萧锦瑜,见他仍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,眉头皱得更紧:“二哥,你好歹是皇子,多少打精神来。未来的二皇嫂还在京城等着你。”
一提起张嫣,萧锦瑜那双无神的眼眸里总算闪过一丝光亮。
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低声呢喃:“对,张姑娘还在等我四弟,多亏有你,我不能倒下我得活着回去见她”
萧凌川勾了勾唇,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。
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地窖一角,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香囊,下意识地将它拿到鼻息间轻嗅。
薄荷特有的香气驱散了他此刻心头的阴霾,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。
油灯昏黄的光线洒在香囊上,萧凌川低头细看,眼神却突然一滞。
只见香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,用深绿色绣线绣着一个极小的“瑾”字。
那一瞬间,他的脸色骤变,瞳孔猛地一缩,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,呼吸都乱了节奏。
这香囊不是给他的,而是给萧怀瑾的!s
他转头看向地窖里瑟瑟发抖的百姓,声音放缓了些许,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:“我知道你们怕,但我既然站在这里,就绝不会让你们送命。解药已经在路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