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知道。

&esp;&esp;他往露台看，这才发现沉霭的夜色里，亮起猩红一点。那位稍稍年长一些、优雅的男士正在露台上抽烟。

&esp;&esp;西装马甲将他腰身勾勒得格外紧窄, 背影挺拔, 他散漫地将手搭在复古围栏上, 时不时递到嘴边抽上一口。青雾衬得整个人阴郁却俊逸。

&esp;&esp;他像不知道这里有个浑身是血的人躺着似的，不紧不慢, 慢条斯理。

&esp;&esp;这里再没有第三个人。

&esp;&esp;除非威廉先生回光返照, 从轮椅上弹起来揍了这个年轻人一顿, 否则——

&esp;&esp;护工想, 难不成真是露台上那个男人做的？

&esp;&esp;可是他看起来那么矜贵，那么……中国人爱说的那个词，君子。

&esp;&esp;他踌躇再三, 还是敲响露台的门。

&esp;&esp;“先生。”护工犹豫问道，“里面那位先生……”

&esp;&esp;男人徐徐转身, 面色沉浸在夜色里晦暗不清。他掸了掸烟灰，无所谓地说：“随你。”

&esp;&esp;依然是纯正的英伦腔，护工却仿佛从中听出了混迹在街头, 如同三教九流那样带点恶劣的，混不吝的, 轻慢的语气。

&esp;&esp;他转头，再看看仰躺在地毯上的年轻男人。

&esp;&esp;最后还是同情心作祟，喊了其他护工来，将他抬去医生办公室。

&esp;&esp;这根烟过后，手机在空旷的露台叮咚响了起来。

&esp;&esp;男人低头，在看到来电后短暂地停下掸烟的动作。夜风将猩红色吹得忽明忽灭，快要燃到他的手指。

&esp;&esp;他揿灭的同时，挂断了电话。

&esp;&esp;在佛罗里达待了将近一周。

&esp;&esp;老头清醒的时候又见过一次路周，看到他满身伤当然会问。那小子倒很有骨气，抢女人抢输了一个字都不提。

&esp;&esp;不过老头不需要答案，径直找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