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“这又不是我主动惹的事, 你我二人都是被人害了, 你怎么尽怪我?”
阮静漪瞥他一眼, 说:“别人我管不着, 我只知道, 只要和你扯上关系, 就没个好事。”完了, 还嘀咕一句,“你是扫把星转世啊?”
段齐彦气的够呛, 只觉得自己一腔好心都付诸东流了。碍着礼节,他按捺怒意, 低声道:“原本我想, 我们也是不打不结识,我对你改了想法,觉得你为人坚忍,也算是不错,可你还这样数落我……”
说着,段齐彦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:“静漪,你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那我从前是怎样的?”阮静漪问。
“你从前——”说到这里,段齐彦微微卡了壳。他想起了锋芒外露、活泼明丽的阮静漪,总是露着高兴的笑颜追在自己身后, 比别的姑娘都要大胆,也比别的姑娘都要执拗,总试图把最好的东西分给他一半。
“你从前对我很好。”段齐彦叹了口气,声音有些低落,“当初的我不怎么珍惜,如今反倒觉得你这种真心实意很是难得。”
至少,静漪是真的全心全意喜欢着他的。而秋嬛,虽然是他的心上人,但却对他并无情意。
阮静漪沉默片刻,露出尴尬的神情,说:“段小公子,我记得我告诉过你。从前我缠着你,那是我年轻不懂事,想要打听小侯爷的消息。你不必当真的。”
段齐彦愣了下,表情微僵。
他撇过了头,恼火地说:“姑娘家,别把心悦于人这种话挂在嘴边,成何体统?”
顿了顿,他又说:“……再说了,七叔的门第,可比清远伯府高了不知多少,你还是不要想这些了,免得叫人笑话。”
就算阮静漪真的想要嫁给七叔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七叔这辈子,只可能娶那些公主、郡主。就算纳妾,都未必轮得到静漪。
阮静漪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:“成吧!反正我的事儿,和你没什么关系。”
伯爷夫人已经步出了桃苑,她见段齐彦没跟上来,便催促道:“齐彦,该走了。”
段齐彦犹豫了一下,还是跟上了母亲的身后。在踏出桃苑之前,他回过头,深深地望了一眼静漪。不过静漪已经没再搭理她了,而是坐到石凳子上去处理脚上的淤青。
伯爷夫妇很快就离开了阮府。
虽然伯爷夫妇离开了,但是这场提亲带来的风云并没有就此散去。
韩氏的卧房里,香帐半勾,珠帘轻卷。窗台外,一枝洁白琼花无声吐露。
阮老爷坐在南窗下,捧着茶盏,面带寒意地望着自己的妻子。韩氏倚靠在床头,刘海下系一条吸汗的白抹额,神色恹恹的,一副病怠模样。
“夫人,我从来敬重你操持辛苦,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,叫我也没法偏袒于你。”阮老爷放下茶盏,语气很是恼火,“那清远伯府的门第已经足够了,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?”
好好的提亲,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来!
——本该向秋嬛提亲的段齐彦,被带到了大女儿阮静漪的闺院,二人的名节险些就要不保。要是段齐彦待得再久一些,恐怕便要出大事了。
至于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,阮老爷心底已有了底。打从韩氏恰到好处地晕倒,以此来保全喜儿开始,他就已猜到了到底谁是幕后主使。
此事和韩氏脱不了干系。
而缘由么,八成是因为韩氏想拆散这桩婚事,又没法明着说,怕坏了和自己的关系,只好耍出这样阴恻恻的手段来,既全了目的,又将碍眼的静漪给拖下了水。
也不知道韩氏是怎么想的?看不上这清远伯府,难道还想要攀更高的亲事不成?
韩氏听得丈夫的训斥,不言不语,只露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,倚在床帐边不说话。过了许久,才挤出一句干巴巴的“老爷,我头痛的厉害”。
这是她的拿手好戏,平日温柔婉约,一有事儿,便这里疼、那里痛,让阮老爷心底焦急不已。
果然,阮老爷见她面色苍白,心底的怒气也稍稍下去了些。但这么好的一桩婚事跑了,阮老爷到底愤懑,便道:“夫人,你我是夫妻,我不会怪责于你。但你的身子既然这么不妥,那也不适合操劳过度。我看这中馈之事,还是让母亲帮忙看着吧!”
一句“中馈之事让老夫人帮忙看着”,让韩氏的面色微微一变。先前还柔弱无比的韩氏,陡然从绣床上弹了起来,紧张道:“老爷,母亲年纪大了,正是享清福的时候,我怎么好意思拿这些闲事去叨扰她呢?这些中馈之事,还是我来吧。”
阮老爷负手,丝毫不改意思:“你身子不好,人都有些糊涂了。家里频频出事,这个丫鬟偷窃、那个丫鬟陷害,家宅如此不宁,这都是那群歪斜小人钻了你身子不好、管不动事的空子。母亲虽然上了岁数,但为人精敏得很,你不必挂心。”
这一回,韩氏的脸更白了,这和脂粉扑上去的白全然不同,是当真的刷白之色。她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,劝说道:“老爷,我这身子也就偶尔犯犯病